妄想症

🧣类妄想症候群发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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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ABO】意外怀孕 15

*正好赶上七夕了,继续甜饼走起

“我好无聊。”
赵云澜百无聊赖地戳着手机屏幕,八卦已经八不出什么新鲜的了,龙城大学的论坛也几天前就看腻了,沈巍以“电脑对孕妇有辐射对身体不好 ”为由,在两天之前收走了他的电脑,只在特调处有事找他的时候才把电脑还给他。
“宝贝,老婆,我真的很无聊,我不能天天在家里躺着,我要出去运动,新时代的Omega孕妇需要保证怀孕期间适当的运动量——”
赵云澜一翻身拱进沈巍怀里,也不管那人手里还拿着教案,把沈巍的眼镜都撞得从鼻梁上滑下去一点。沈巍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脱手而出的钢笔扣上笔帽,避免了床单被染上墨水的命运。
“赵云澜……”
罪魁祸首从沈巍的两臂之间探出脑袋眨了眨眼睛。赵云澜整个趴在他身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头发因为刚刚的一番折腾有些乱,翘起了几撮呆毛。
“我快要在家里长蘑菇了宝贝,你剥夺了我人生中仅有的乐趣,我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受到了摧残,科学研究表明Omega不能总在家里待着,不然容易得产前焦虑……”
“……而且今天是七夕,沈巍,小巍巍,你不能我这么残忍,你的Omega想出门过七夕,我都一百年没有接触过新鲜的阳光和空气了——”
“昨天傍晚我们刚刚在公园散步过。”沈巍的眼神飘向桌子上看起来跟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一个塑料瓶,里面插了一大把赵云澜在公园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搜刮来的野花。
赵云澜顺着沈巍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心虚地捂住了沈巍的眼睛。
“那不算,去公园怎么能叫出门呢,那最多算出去换换气!”
沈巍拿开挡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带着有几分无奈的笑看向赵云澜:“你想去哪?”
见计划得逞,赵云澜立刻来了精神,打开手机划拉了几下屏幕,把它递到沈巍鼻子底下。
“龙城大学举办的古风……游园会?这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今天晚上就在龙城大学而且我想出门——你还可以顺便披着你的长发,没人会注意的,这种游园会人不会很多,你是教授,在我旁边也不会有人敢动我。”
沈巍看着赵云澜期待的眼神,本来想以“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不适宜去人群里走动”为理由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但是只在那边待两个小时。”
赵云澜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起来,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他整个人最近看起来都……柔软了很多,离那个穿皮衣喝酒抽烟骑摩托的炫酷特调处长形象越来越远,变成了在家里踩着棉布拖鞋穿着大号衣服挺着肚子晃来晃去的居家Omega。很久以前林静特意给他调制的带着烟草味的人工信息素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因为沈巍的缘故略微泛着些冷意的花香,让人联想到白雪苍茫中枝头初绽的那一朵梅。
沈巍看着兴冲冲地跑去衣柜找衣服的赵云澜,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怎么啦宝贝?突然抱着我不放?”
“没什么,”沈巍吻了吻赵云澜脖颈侧面带着自己烙印的腺体,鼻腔里都是萦绕的花香,“我只是很开心。”





不过,当沈巍真的领着赵云澜到了龙城大学的游园会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了。虽然是学生自己举办的集会,慕名而来的龙城本地人甚至外地人也不少,路边售卖小玩意的摊位,还有流动着的表演社团,游人如织,热闹得很。沈巍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赵云澜,那人躲开他的目光,两眼望天若无其事地吹了声口哨
沈巍穿着一袭玄衣,不是斩魂使冒着黑气的那件——那也太吓人了,不过看起来也很有年代感。联想到斩魂使的寿命,赵云澜非常强烈地怀疑这是不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古董,虽说布料会腐烂,但是斩魂使有什么特别的手段也不一定,是吧……
这么被人盯着上上下下地打量,沈巍多少有些不自在。他抬手从赵云澜发间拈下一片不知什么时候落上去的叶子,揽着人的肩膀把他往怀里收得紧了些,走起路来甚至有点相互牵绊了。赵云澜自然是穿不了正常的衣服,毕竟他的肚子已经大到让人看着都有些害怕——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衣服的下摆盖到大腿,下半身则是宽松的白色长裤。衣服是交领的款式,领口还绣了几朵暗花,倒也挺符合古风两个字。青色和黑色的衣摆随着两个人的步伐轻轻摇晃,亲昵地相互磨蹭着,沈巍的长发被风扬起来了些许,发梢落在赵云澜的肩膀上。
“沈巍。”
赵云澜停了下来,语气是少有的正式,那双棕色的眸子迎着暖黄的灯光看过来,瞬间看得沈巍晃了心神。
“以前从来没见过你穿这件……这该不会是你私藏起来的什么上古神衣之类的吧?”赵云澜拿起沈巍腰间的饰带看了看,眼尖地发现了一块玉佩,“这是什么?”
没等沈巍答话,赵云澜自顾自地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话说回来,你当斩魂使的时候穿的那件黑袍子,用不用洗啊?”赵云澜回想了一下浑身冒着黑气的斩魂使,“还是说它有自己净化的功能?或者你其实有很多件换着穿?”
沈巍被他跳跃宽度堪比英吉利海峡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接上话。赵云澜打量着手里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玉,泛着莹白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被人贴身带着温养了很久。
“没看出来你的宝贝还不少——老婆,你还有什么古董,再给我见识见识?”
“没有……只有这么一块。”沈巍说道,“不过我见过很多。”
“那……”赵云澜眼睛一转,“等我哪天不想开特调处了,我们俩就专门倒卖古董,我觉得一定能挣不少钱,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活古董,我觉得你对什么皇陵啊之类的应该都挺熟的吧?”
“……”沈巍哭笑不得,那边摆摊的学生里有不少是沈巍教过的,这会正远远地冲他招手。
“老师!”
一个女生兴冲冲地跑过来:“您怎么也来这啦!”
沈巍对她礼貌地点头微笑。那个女生一转头看见了沈巍旁边的赵云澜,认出这就是之前轰动论坛的沈巍办公室里的神秘Omega,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对着赵云澜也点了点头:“您好,这位是……”
“叫师娘。”赵云澜大大咧咧地往沈巍身上一靠,“我懒得研究地图了,宝贝,叫你的学生介绍一下都有什么好玩的呗?”
沈巍还没等开口,女生已经应了下来。
“好啊,我正好没有什么事,那就带着老师和师娘一起转转吧!”
赵云澜得意地对着沈巍一挑眉,沈巍失笑,对着女生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接下来我们先往这边走,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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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七夕,金陵城的夜市这天分外热闹,还有人在集市的中央搭起了一座“鹊桥”————朱红漆木的桥面,桥栏上的琉璃盏周围饰以各色鲜花,巧手的匠人将萤火装入小巧的纸灯笼里,固定在周围的装饰上,让整座桥都散发着朦胧的光辉。
离桥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衣青年,手里拿着一支笔,正认真地在面前摊开的画纸上勾勒着什么。
“王爷!王爷您要去哪儿——”
赵云澜左闪右躲,顺手抄起一个小贩摊上的面具遮在脸上,混进人流之中甩掉了侍卫。
沈巍再抬头向人群中看去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身影,他茫然四顾,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肩。沈巍一回头,正对上赵云澜放大的俊脸,然而不同于常人的惊艳,他整个人像见了鬼一样,脸颊血色尽失,手中的笔都差点拿不稳。
赵云澜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捉住了那支笔,递还给沈巍。沈巍低头道谢,垂着眼睛不去看赵云澜,伸手接过笔转头就想走,被人拉住了手腕。
“我看你有些面熟。”赵云澜依稀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仔细却想却又像隔着一层雾,朦胧地看不清楚。
“王爷见过的人很多,想必是看错了吧。”沈巍想要缩回手,赵云澜的手劲却大得惊人,硬是把他的手腕都拽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赵云澜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他一旦放走,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并不是一时兴起,就好像本该是那样……就好像那个人与他不仅仅是一面之缘,而是携着数个轮回的思念而来。奈何桥下,忘川河水诉着冰冷的挽歌,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总有一个声音挥之不去,饮下孟婆汤时,耳畔不知是谁轻声念着一个名字,虔诚而珍惜地低声呢喃——
“王爷?”
“啊……抱歉。”沈巍的声音拉回了赵云澜的思绪,他连忙松开了手,目光有些无所适从地转了一圈,落在沈巍身前未完成的画作上。
“这是……我?”
尽管画纸上的人像只是简单地勾勒了一个轮廓,依然不难看出这就是赵云澜本人。
“……”沈巍没有作声,被长发遮挡着的脸颊有些泛红。
“怎么不说话?”
“我……”沈巍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三圈,最后也没说出口。赵云澜伸出手去,以一个有些轻佻的动作托起他的下巴,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哪个青楼见过你。”
沈巍不答话,赵云澜看着那人微微泛红的眼角,竟是有些不忍心吓他。
“你这么怕我?”
“……”
见沈巍还是不肯出声,赵云澜叹了口气,收起那张画像,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丢给他。
“这个给你,就当是买画的钱。我那天说的话还作数,你若是改变主意,带着这玉佩来我府上寻我就是。”
沈巍接过玉佩,赵云澜执起那人的手腕,低头在那片被自己握出来的红痕上亲了一口,趁着沈巍反应过来之前,把折扇一打,风骚地遮着半边脸向后退去,融入了人群之中,只远远地丢下一句话。
“本王爷从不亏待美人,想好了记得来找我啊~”






“这里是‘鹊桥’,是我们仿照古时的金陵夜市图建造的,”女生从兜里掏出一页复印的图片,指着画中的桥说,“喏,就是这座。”
“你们挺厉害啊,”赵云澜看看图片又看看实物,“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说是吧沈巍?”
“……”
“沈巍?回魂了宝贝?”
赵云澜伸手在沈巍眼前晃了晃,沈巍这才猛地惊醒过来。见两人都在看着自己,沈巍推了推眼镜,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咳,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走神。”
女生倒是没有介意,兴致勃勃地招呼着两人:“沈老师,还有……呃,师娘,要不要在桥上合个影!”
赵云澜原本以为沈巍是不愿意照相的,谁知道他竟然点了头:“好。”
照相机相机咔嚓咔嚓响了几声,赵云澜接过女生手里的手机。照片中的两个人并肩立在桥头,沈巍的目光却没落在镜头上,而是侧头注视着赵云澜,修长的眼尾微微弯着,整张脸庞都洋溢着温柔的笑意。
腰间忽然一沉,赵云澜低头一看,是沈巍把刚刚被赵云澜把玩过的那块玉佩解了下来,放进了他的衣兜。
见赵云澜低头看他,沈巍对他一笑。
“这玉佩上刻着一个赵字,自然应当是你的。”
沈巍的目光又转到手机里的照片上,与千年前相似的街市和桥头,不同的是,这次他终于得以将他拥入怀中。
千百世擦肩而过却不能倾之于口的思念,都化作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融化在那人的酒窝中。
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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